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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1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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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四川省成都市 (新都区/成华区)
说好走一段路,结果却走了一条又一条街,到了成温立交桥下附近,此刻晚上,我在离此不远的一处茶坊里,边继续更新,边回忆当时的情景。送你一程,终须别离,可我竟又那样舍不得你,不知怎的,我竟提出要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去,你说不好,来日方长,可我就是那样固执,初次相见,我想你也觉得我这样有些唐突和随意。终究你没能说服我,应该也懂我只是出于关心,没有什么不纯的动机,于是我们叫了出租车,顺着清江东路穿城往沙河边你住家的方向去。
后来你说过,即使后悔不了那晚坐上末班车来见我,也后悔不该让我送你跟你回家去。我知道那句是气话,不是出于你的本心。
破旧的瓦墙,破旧的铁门,破旧的小院,一看就是待拆迁之地,你拿钥匙轻轻开了铁门,带我走进了院里角落的一处,两层楼的破旧砖房,不足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就是你的栖息之地。
进门就看到一张小餐桌,有个电磁炉,上面放着锅,房间里都没有什么像样的可以坐的椅子,墙边放有简易布衣柜,简易门帘里是张有些旧的床,旁边小柜子上整齐放着几本书和相册,我的目光停在一部有些旧的CD机上。
你招呼我坐在床沿,在柜子抽屉里翻出一张CD,熟悉的旋律响起,竟是我喜爱的恩雅系列吟唱歌曲。你说其实你并不懂歌词,只是听着旋律会感觉内心会获得稍许平静。
你说地方简陋,让我别介意。我说怎么会,心里想着我心疼都还来不及,恍惚中回到童年时家住横九龙巷小四合院里,那时拜观音的堂屋旁角落里,也是有类似这样一处小房间,儿时要好的玩伴,那个在记忆里永远都那样孱弱的小男孩,在那年人民商场和人民电影院遭遇火烧时,不幸在混乱中被人从楼上扔下的本是砸一位受伤民警的酒瓶砸中头,重伤不治失去年幼的生命。
见我怔怔望着床上的抱枕,你笑笑说那是三年前单位同事送的,床是单位部门曾经带你的老大送的,CD机是战友送的,现在这些人都各自奔忙,少了联系,我有些心酸,眼泪就掉落下来,不知是想起了那个不幸的童年玩伴,还是为你,应该都有一些吧。
你又翻出本相册给我看,你从前在部队还没患病时的样子,照片里的你笑得阳光,艰苦训练让你的身体健壮,神采飞扬。我看完照片又看你,你以为我会说你瘦弱了不少,我却注意到灯光下你头发有了不少白发。你说家族遗传都会早早少白头,于是我轻轻拉你坐在身旁,轻轻揽住你的腰让你将头靠在我肩上。我说那些曾经对你好的人渐渐走散了,这都没关系,因为从此有了我陪伴你,我会像兄弟一样好好疼惜你。
那晚就这样,一直听着恩雅的歌曲,我轻轻抱着你,后来就躺着,让你把头枕在我胸膛,我知道,我们都有些疲倦,但却没有睡意。我说你和我不一样,我是从前当新闻记者,值夜班熬夜熬习惯了,你睡会儿吧,等天亮我就坐早班车回去。
你说你不困,这样蛮好的,孤单了那么久,终于有了个兄弟,又说天亮带我去河边小店吃早餐,那家的面条味道很好。我说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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