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凉山扶贫

weishimin_2001 · 发表于 2022-1-14 09:37

   2021年转眼就已经过去，我们迎来了看似美好、却依然不确定的2022年。二手玫瑰在他的博文中分享了他的2021。我也来写一篇，给大家看看体制内打工人的生活——其实大家都不容易，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感叹艰辛不易的时候，或许即将面对的是更大的困难。而当你绝望痛苦的时候，可能希望就在不远的地方。艾青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注定要用它去寻找光明。敬以此文，献给在生活道路上砥砺前行的吃喝朋友。星光不负赶路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文章的开始
   2020年6月份中旬，我所在的贫困村十万亩索玛花怒放，四川新闻频道的兄弟们应邀过来采风。快结束的时候，我提议搞一个“行为艺术”：在开满鲜花的道路上，我蜷缩在一旁，身下躺着的弯弯曲曲的便道，既是我们走过的扶贫路。无人机从高空俯拍，画面震撼又夸张……

初来乍到
今天是我到热柯觉扶贫，正好300天的日子。今年1月8日，刚到乡上第二天，我去看新整理的苦荞地，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摔在大凉山的冰冷土地上，摔断了牙，摔破了脸，血流不止。我的彝族兄弟们冒险连夜把我送往西昌青山机场，搭乘第二天一早的飞机回成都治疗。那是一个冰冻刺骨的夜晚，大凉山好像蹭蹭地往外冒着凉气，盘山公路到处都有暗冰，车时不时的打滑，我斜躺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瞄了一眼窗外，全是黑洞洞、深不见底的悬崖。迎面驶来的大货车，猛的从黑暗里冲出来，车头灯亮晃晃，照得我两眼发花，像极了电影里的场景。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我张不开嘴，满口血腥，疼痛让我坐卧不安，一路上我只能歪在车门框上，让车身传递的振动分散我对伤口的注意。我闭着眼睡不着觉，不由自主的思考着那个人生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到哪里去？

风起北方
我生于1982年，出生川北南充一个小山村，爸爸是乡村教师，母亲工作在兽防站。听他们说，那时候乡下的生活，贫瘠而恬静。到我16岁那年，我们全家已经搬到市里，父亲用了16年的时间，实现了他个人的胜利，完成了一个乡村教师到县级高中老师的华丽蜕变。对我而言，这场胜利最大的好处是能坐上当时市里唯一一趟2路汽车，年少的我感觉很自豪，一心想着乡下娃变成了城里人。
转眼到了2001年，那是网络经济方兴未艾的一年，当年尼葛洛庞帝把他的《数字化生存》带到国内，而当时他身边的小小翻译张朝阳已经在中国建立了他的搜狐帝国，并在纳斯达克上市，他成了第一个网络时代的数字英雄。也是这一年，我闯过了高考的独木桥，考取了空军的最高技术学府，我穿上了梦寐以求的“空军蓝”，为了致敬我心中的英雄，我果断填报了网络工程。

躬身入局
乡村医院简单的包扎，完全不能消除三颗断牙的钻心疼痛。心烦意乱中掏出耳机，里面播放的恰好是罗振宇的2020跨年演讲“时间的朋友”。今年的主题是“我辈”。罗胖子用他一贯聪明略显狡黠的声音，解释什么是我，什么是我辈。他用一句话概括：我辈中人，躬身入局。我忘了，是不是在曾国藩的书上见过这句。作为一个罗胖的死忠粉，我更希望是他的原创金句。这一刻我甚至想起了曾文正公鄱阳湖兵败欲投湖自尽，也想起他后来给咸丰皇帝上书“屡败屡战”，罗胖这一句“躬身入局”，道尽了世事苍凉。
而摆在我这个新晋的热柯觉乡扶贫队长面前的，似乎是也是一场“鄱阳湖兵败”，是灰溜溜的告病回单位？还是“屡败屡战”、“躬身入局”？——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

牙医老婆
在成都下飞机的第一时间，收到单位领导的慰问电话。他很焦虑，说局长在省政府开会，完了马上要到医院看我，他问我在那家医院？我说在某某口腔诊所，领导犹豫了半秒中，是个小诊所？我说谢谢领导，那是我老婆的小诊所。
我老婆和我在同一所高中读书。她来自一个贫穷的城中村，父亲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老丈人据说祖上是地主家庭，后来为当“中农”，散尽家财，到他这一辈，终其一生都活在他村子里，几十年过去，成了村上出名的老好人。观其一生，他的幸福主要来自两个地方，一是熬了半辈子等到城中村改造，赔给他几套房子，让他衣食无忧；二是他养了一双儿女，读书都很努力，是村里少有的研究生姐弟，这足以让他光耀门楣。这姐弟俩的好成绩成了村里的一个传奇，尤其是姐姐，她后来从吉林大学本科毕业后，考入华西口腔攻读硕士。不要说小乡村，就是在我们的小县城，都是凤毛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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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上书记
我在青山机场起飞的时候，给老杨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乡上的烂猎豹车刹车片快要磨掉了，昨天晚上开山路，司机老邓几次打滑。老杨说，老魏你放心，我让他们在西昌换好再回来，你安心养病，乡上的工作暂时我找人代替。
我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辛苦大家了。另外我有一个搞集体经济的小思路，一并发给你。老杨说啥子思路哦，老魏你先莫管这些，好生养病。我嘴痛，老杨又是彝族，说话带点彝腔听不太清。我给他说，微信聊，我发给你。
我想起前一天坐了12个小时大巴到乡上，工作队的弟兄们接到我，放好行李就给我介绍乡上的党委书记——老杨。在乡上的小食堂里，灯光很暗，这哥们长得又很黑，更看不清。他招呼所有人在桌子边坐稳，高声让人上菜，说某某某去搞箱啤酒来给老魏接风。手刚一指，就有小兄弟冲出去买酒。看得出来，他是个有威望的党委书记。
那天的我，深刻领教了“凉山口服液”的厉害，老杨嘴里说的菜是一盆红烧鸡，隔着门板香了两个小时才端上来，我啃了两个老杨家乡的盐源苹果，搞了好几次525，又来一次121.本来一天都没吃饭，胃里早就翻江倒海。我不想在新同事面前认怂，强忍着没吐，挨到红烧鸡上桌。
鸡是真香！但老杨一口一个魏书记，搞得我晕头转向，没吃了几口就下了桌子。临出门的时候，看见老杨招呼乡上的小伙子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子，从我多年的带兵经验来看，老杨懂管理，是个厉害角色。

风雨如晦
除了修理三颗断牙，老婆还给我做了两个小时的口腔清创和十几针的口内缝合。进口的麻药果真厉害，我躺在牙椅上，头枕着她的胳膊肘，静静的感受她用器械轻轻翻开我的嘴皮，一针一针细细缝合。她一边缝一边骂我，仙人板板哦，还说下面没伤到，差点点牙齿把嘴皮都夺（戳）穿了。有两针缝在麻醉区域的边缘，我感觉到缝合线顺着缝合针，把疼痛一丝丝往外带，我拦了一下她手，被她用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爪子？想挨多锥几针嗦？躺好！
如果你能料到有一天会这样躺在你老婆的怀里任其“宰割”，那么你就会对老婆温柔得多。回想起来，我是2005年大学毕业分配在成都认识我老婆。当时一个是司令部直属队的中尉参谋，一个是华西口腔的硕士研究生，两个人经常相约在华西后门的大学路上吃最便宜的新疆大盘鸡，就像李健在歌曲里唱的那样，“远处蔚蓝天空下，涌动着金色的麦浪，就在那里曾是你和我，爱过的地方”。2008年老婆毕业，2009年我们结了婚，之前父母给凑了首付，我们在成都东二环买了一个小户型，2010年大女儿呱呱坠地，本以为岁月静好，生活从此步入幸福快车道，谁知道现实悄悄地对我们露出了它狰狞的本来面目。
首先是老婆就业困难。我们两个乡下孩子，天真以为华西名校大学生在成都，进个公立医院拿个编制是水到渠成的事，不想四处碰壁。我印象深刻的是二环路边上某三乙医院，当时我们好不容易争取了面试机会，小心翼翼花钱买了一袋水果两瓶酒带上，准备套个近乎。谁知刚进去就被人厉声呵斥，谁买的？赶紧拿走，把我们当什么人了？那女人鄙视的眼神让我羞愧难当，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多少年以后，我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我是特意穿着那身引以为傲的军装，进去的时候拎两袋水果，出来时变成了两大袋子尴尬。老婆的工作自然是没戏，晚上我和她沿着二环路散步，一片灯火阑珊之中，我才发现，我们再也不是那个16岁举家搬进县城的骄傲少年，而成都，也没了那5毛钱一张的2路车车票。

尝试破题

在成都养伤的那几天，我给老杨发了不少微信。我发动自己的川商资源在可能的方向上进行“大胆假设、小心论证”。老杨也从一开始单纯劝我好好养伤，到后来饶有兴致和我探讨产业扶贫规划，大家越聊越投机。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老杨其实不老，“85”后，比我还小三岁，学历也挺高，还是个研究生。他说老魏我也是扶贫干部，按上级组织安排从盐源调到金阳搞脱贫攻坚，一干干4年，山上海拔高，把我晒得“黑黢黢”。我给他分析了一下我的产业发展思路，和我这边能够调动的关系。他就在‘嗯、啊、喔、耶’的感叹词中，表达他的赞许。
我结合我们省经合局的产业扶贫优势和老杨的基层经验，就少数民族深度贫困地区如何破解产业扶贫发展难题进行深入思考，并针对如何找准产业，如何争取社会各界资金、项目、技术支持等问题，和苦荞产业头部企业进行电话调研，提出本地农产品深加工与农村旅游观光相结合，打造乡土旅游品牌，与行业优质企业联合开发周边文旅产品的产业发展思路，前期筹建热柯觉乡苦荞加工厂并打造“波洛云”系列苦荞产品，后期计划增加荞壳加工文创，通过品牌建设和旅游经济为依托，摸索出一条“旅游+农产品深加工+文创”的发展模式，带动全乡苦荞种植加工产业快速发展，进而实现稳定脱贫和乡村振兴。
老杨回了一个笑脸，说了一句：老魏我们全力支持你。

榜样示范

还有几天就过新年，收到单位通知，局长亲自设宴招待帮扶干部，并明确告知带上家属，在省直机关，这样的殊荣实属不易。

给老婆详细讲解我们单位的邀请之后，她也很高兴，早早化妆准备。宴席就设在单位边上的肥牛火锅，一群人其乐融融。局长难得的高兴，从家里自己带了两瓶好酒，一时间酒香四溢，有人打着拍子，唱起了祝酒歌。招商干部，还真是人才济济。酒过三巡，宴会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局长亲自给所有的帮扶干部及家属敬酒，这位北大才子即席发表了热情洋溢的祝酒词。他在讲话中谈到自己当年山西扶贫，局长说，就是新婚的第二天，我收拾好行囊，告别新婚燕尔的妻子，独自踏上去山西的扶贫之路。他高举酒杯说到，好男儿志在四方，希望大家努力拼搏，为伟大的扶贫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回家的路上，老婆还饶有兴致的询问，这位年轻局长的级别。她似乎想从这样的励志故事中，找寻出自己老公前途和方向。在听说和家乡的市委书记一个级别之后，她勉励我：每一个成功男人背后，一定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在这样伟大的历史时刻，她的决定是当仁不让！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在巩固好家庭大后方之后，我也做好准备，再向凉山行。

深度贫困地区旅游产品开发和农产品深加工相结合扶贫模式探索

——以凉山彝族自治州金阳县热柯觉乡丙乙底村为例

摘要：笔者系热柯觉乡综合帮扶队队长，结合自身驻村帮扶经验，就少数民族深度贫困地区如何破解产业扶贫发展难题进行深入思考，并针对如何找准产业，如何争取社会各界资金、项目、技术支持等问题，深入5个村（组）和苦荞产业头部企业进行调研，提出本地农产品深加工与农村旅游观光相结合，打造乡土旅游品牌，与行业优质企业联合开发周边文旅产品的产业发展思路，前期已争取部分财政资金，筹建热柯觉苦荞加工厂并打造“波洛云”系列苦荞产品，后期计划通过品牌建设和旅游经济为依托，摸索出一条“旅游+农产品深加工+文创”的发展模式，带动全乡苦荞种植加工产业快速发展，进而实现稳定脱贫和乡村振兴。

关键词：扶贫；旅游产业；农产品深加工；乡村品牌
热柯觉乡丙乙底村位于金阳县西北方向35公里处的波洛山上，平均海拔3200米，是十万亩索玛花景区所在地，属高山寒温带，凉山山原地貌，终年云雾缭绕。全村幅员面积15平方公里，年度耕作耕地1554亩，丙乙底村目前共有建档立卡户114户539人，其中劳动力246人，务工人口（包括公益性岗位）140人。务工劳动力文化水平：文盲4人2.8%，小学107人76.4%，初中22人15.7%，高中5人3.5%。务工时间以3-6个月居多，总务工时间880个月，人均6.3个月。114户贫困户家庭全年收入共4111431.49元，其中工资性收入2010870元，占总收入的48.9%，生产经营性收入1443159元，占总收入的35.1%，转移性收入648302.49元，占总收入的15.77%，财产性收入9100元，占总收入的0.22%，生产经营性支出459168.85，人均收入6573.19元。（生产经营性收入实际上大半来自折算种养殖业收入，销售农产品收入不足总收入的10%，其中又以养殖业收入为主，大部分来源于以购代捐。）

（以上数字来源于全国扶贫开发信息系统门户业务管理子系统导出年数据及2019年度丙乙底村扶贫干部韩东旭调研报告）

一、致贫原因分析
丙乙底村及大凉山彝族深度贫困地区贫困现状及产业发展困境的原因分析：

（1）贫困户自有产业资金紧缺，无农村技术带头人，无产业基础，各种生产的要素缺失严重制约产业发展；（2）贫困人口分布广，居住条件边远，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目前已大幅度改善）；（3）新居民集中安置点距离原有牧场，可耕地较远，正在通过土地平整和调节产业结构来提高贫困人口收入，但传统农业耕（养）种观念根深蒂固，多为散养和散放的懒汉经济，田间地头缺乏管理，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十分艰难；（4）受交通、地理位置和历史发展等因素制约。

二、产业发展存在主要问题

（一）贫困程度不平衡现象较为严重

1、地域之间不平衡。各村，各组之间贫困程度各有所差异，自然条件、地理位置、交通条件等较好地区，贫困程度要低一些，农户对发展产业积极性较高（如丙乙底村丙乙底组）。对于深山、自然条件差的地区，贫困程度较为严重，而且这些地区农户思想意识、受教育水平低，发展产业难度大，积极性不高（如丙乙底村则呷组）。

2、产业之间不平衡。村与村之间产业发展差别较大，交通较好，立地条件较好，人也更为勤劳的地区，能够发展自己的产业，有自己主导产业的村贫困程度要低（如丙乙底组）。反之，户与户之间也存在不平衡，没有主导产业的村贫富差距大，不能形一村一品，同时，产业发展的规模也是小而散。产业发展普遍存在着质量不高、项目分散，多是粗放经营，受市场波动影响大（如则呷组）。

三、发展对策及措施

（一）发展路径选择依据：丙乙底村种养殖业生产数据及同期市场数据对比

当地市场价格（每斤/元）

同比外部市场价格（每斤/元）

运输成本分析（每只）

销售渠道分析

产业规模化分析

鸡

公鸡±30

母鸡±35

阉鸡±50

公鸡±17

母鸡±18

阉鸡±45

约15元

农户散养零售，多为本村购买，无整体收购计划

农户倾向养肉鸡（肉鸡养殖快，土鸡养殖时间长，价格差别不大），且无集中养殖基础

羊

±48（整羊±24出肉率约50%）

±50

约100元

农户散养零售，多为本村购买，无整体收购计划

无技术带头人，无防疫技术和意识，无配套养殖保险，无集中养殖基础

猪

±45（乌金猪，整猪±27出肉率约60%）

±22

约100元

农户散养零售，多为本村购买，各村多为猪肉输入区域

无技术带头人，无防疫技术和意识，无配套养殖保险，无集中养殖基础（新希望凉山分公司2020年预计投资建设年出栏10000头养猪场一个，将进一步挤压农户散养市场份额）

莲花白

±0.45（农投公司协议回购价格）

±0.4

农投公司不负责装车，长途损耗率约为60%（2019年数据）

2019年农投公司兜底回购计划未实施，多数改为畜牧饲料

2020年农投公司承诺0.45元兜底回购，热柯觉乡种植面积800亩

苦荞

2.1元（环太苦荞以贫困户名单加价整体购买，价格上浮20%）

2018年价格1.65元，2019年价格1.95元

无损耗

自食率约50%，自主销售（2020年村民互售价格约为2.6元）

苦荞为当地传统主食，且种植技术简单，无田间管理需求，适合大规模种植。

（二）丙乙底村苦荞行业调研分析

苦荞产业现状：A、农户出售部分：整体出售价格1.9元—2.1元，零售价格±2.6元。B、自食部分：（以热柯觉乡政府伙食团长所开加工厂为例），100斤苦荞，成本210元，出精粉25斤，黄粉（二次研磨）15斤，荞壳抵扣加工费，农户自食精粉实际成本约8.4元/斤，其中高营养成分的黄粉多做饲料用（味苦），荞壳因残留物过多，也只能做饲料，实际价值偏低。

计划建设苦荞厂初加工工业能力分析：以农户加工100斤苦荞为例，成本210元，出精粉45斤，黄粉（二次研磨）25斤，农户自食精粉实际成本约4.6元/斤，其中高营养成分的黄粉可做茶叶颗粒，荞壳无残留物均可被回收，农户自食综合成本下降约为3.5元/斤，较小磨坊加工产品附加值提升一倍以上。

计划开展丙乙底村旅游产品开发和农产品深加工结合模式经济能力分析：

A:制作成胚芽茶销售：一百斤苦荞炒制胚芽茶，或打粉后制作成苦荞茶颗粒约为60斤，荞壳约30斤，其中胚芽茶直接包装销售，价格约为25元每斤，加工后每斤苦荞市场价值约为15元（荞壳收益另计）。

B:进一步深加工为苦荞隐茶杯销售：每杯3克苦荞，配套生产成本0.38元（纸杯约0.25元，过滤网0.02元，配方红茶约0.01元，外包装0.1元）预计销售价格1.68元每杯（10杯一桶装，针对机构），加工后每斤苦荞对应利润约为216元，零售单杯生产成本0.53元（纸杯约0.45元，过滤网0.02元，配方红茶约0.05元，外包装0.01元）预计销售价格5元每杯（单杯装，针对个人用户），加工后每斤苦荞对应利润约为745元，

C:进一步深加工为苦荞壳保健枕销售：配套荞壳每三斤加工一个中草药荞壳枕头，售价约为128元（对应中草药、枕套、礼品包装费用约为65元），加工后每斤苦荞壳对应利润约为21元，

（三）市场容量判断和销售预期
波洛云茶的预计年总销售数量约为20.8万杯（其中团体客户预定量约为20万杯，个人用户的销量约为0.8万杯）销售总金额约为：43万元，息税摊销前利润约为29万元。（预计其中约85%来自扶贫专项采购）

波洛云枕的预计年总销售数量约为1.5万个，其中渠道销售约为1.2万个（按授权模式，每个收取品牌费用和扶贫返点约10元），自发销售数量约为0.3万个，利润63元/个，息税摊销前利润约为18.9万元。（预计其中约30%来自扶贫专项采购）

（四）项目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估算

单纯经济效益估算：息税摊销前利润总数约为47.9万元。按贫困户4200每年人均脱贫标准，30%保收入稳定区间，此项目集体经济分红可确保380人脱贫（约占丙乙底贫困人口的70%）

产品协同效应估算：1、“波洛云茶”、“波洛云枕”项目的实施，使丙乙底农村旅游项目开发内容更加丰富，游客逛旅游集散中心，从单纯的土特产购物，转化为特定“乡愁消费”，通过电商平台的整合，加上波洛云海栈道、索玛花广场的建设施工，让游客“有吃、有喝、有玩、有购物”，极大的提高了用户粘连度，有效提高复购消费率，预计新增引流人数占总游客人数的50%。2、有效降低当地老百姓苦荞自食成本（约为60%），通过免费加工，使项目具有更高的普惠性。

我对产业扶贫的一点看法

深度贫困村驻村扶贫工作队受限于当地资源资源的匮乏，容易脱离市场实际，争相发展种养殖业，相邻各村进行同质化项目开发，后期产品上市难找销路，多数选择逃避市场竞争，回老单位“杀熟”强行推销摊派，或者干脆按兵不动，听之任之。如何在深度贫困村里杀出一条“产业扶贫”的血路？我认为要把握一下几点：一是要充分认识了解市场。须知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地方都不存在单边卖方市场，比如一个地方的禽类、猪肉如果明显高于市场价格，那么就显示该地区为“净输入”区域，该产业的地区输出能力就明显偏弱，发展这类扶贫产业就需要小心谨慎。老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好做的产品往往不好卖。二是多用好产品说话，尽量避免滥用“感情牌”，好的产品加上稳定的品控，是打造良好顾客体验的唯一途径。须知扶贫商标不是万能钥匙，不能打开所有的市场大门，在特定条件下形成的销售数据，可能来自帮扶单位的“以购代捐”指令摊派，也可能来自某些爱心人士的“扶贫激情消费”，如果用这样的数据指导后续的产业开发，容易上“缘木求鱼”的当。三是社会产业力量的引入尤为关键，任何初级行业都有成熟的头部企业，这些企业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能活下来，必有其过人之处。往往我们自以为是的“金点子”，可能是人家几十年前就缴了学费的深刻教训，我们这些待在大山沟里的帮扶干部，还“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投资产业之前尽可能去实地参观学习，或者搞搞品牌共建，你出“产业扶贫，惠及大众”的故事或者品牌，他出技术和市场开发经验，不啻为完美“CP”.

总之，就像《贫穷的本质》里讲的那样，“要消除贫困，就必须要倾听穷人的声音，理解穷人的生活方式，只有基于这样的理解，我们才能找到贫穷的原因，进而找到应对的方法。”产业扶贫也必须认真分析当地的实际情况，一边摸索，一边总结，“埋头拉车不忘抬头看路”。

破局——乡村品牌培育

抛开以购代捐的行政命令不算，贫困山区的产品基本没有市场化生存的可能。这是生产力要素决定的，在工业时代早已得到印证的科学理论。幸好我们迎来了“互联网”信息时代，所以破局的关键，我们选择了乡村名牌建设和线上线下销售网络建设。所以第一时间我们将标准化品控和个性化定制结合，用以购代捐和线上“种草”交替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