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心情很复杂。 昨夜睡前翻微博,看了三色幼儿园的新闻,气的睡不着。早上很早醒来,看了幼儿园妈妈的采访视频,就像一记闷棍,狠狠地打在心上。 事件太过恶劣,恶劣到无法想象。 下午,看了郝景芳的文章让我想起一些往事。 那是我上初中时,走进教室,我看到我最好的朋友和另一位同学坐在角落里流泪。我意外地走过去,看到我的好朋友脸上有淡淡地手指印,胳膊上有一条一条的红印,用衣领遮住的脖颈上露出些许紫印。“你怎么了?”我惊声问我的好朋友。 “我和我妈找的那人打架了。” 继父居然这样打她。我真恨极了。 后来,我们曾经聊起过这件事。她很隐晦地说,如果妈妈上夜班,她自己在家很害怕。我不敢详细问。我曾经看过一个电视报道,一名小女孩被欺负,她妈妈在电视里哭的歇斯底里,说孩子才几岁,以后可怎么办啊? 于是我知道,对女孩子来说,这件事绝对是一件比死还羞耻的事。死了,都没这么羞耻。所以,我不敢问。我结婚时,我的好朋友去了精神病院。现在,她没有稳定的工作,没有恋爱,没有结婚,也拒绝和任何同学和朋友联系。 上高中时,有一个让我终身难忘的老师。他大约五十七、八岁,快退休了,戴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老学者。中午放学时,我和同学一起骑车放学,他总会骑车跟在我身旁,同学看到老师来了,纷纷遛之大吉。同学们走了,老师就开始和我聊天。我出于礼貌地听着。 慢慢地,我感觉不太对劲。老师的家和我并不顺路,快到我家路口他得掉头。下午上学时,他又会早早地在路口等着我一起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间久了,他开始跟我说他和家里老伴不和,说他喜欢我。 巨大的恐惧吞噬着我。但我不知道和谁说这件事。我不知道老师只是说这样的话算不算坏人。 后来,我就开始逃课了。 一年后我毕业了,有一次我骑车经过北京路,他在公交站台上等公交车。我看到了他,想快速骑车冲过去。他也看到了我,从公交站台上跳下来,双手抓住我的自行车把,拦住了我。他问我未来怎么打算?我不说话。他就说,以后可以帮我安排好工作。我还是不说话。之后他说了一大堆话,现在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他的手一离开我的自行车把,我就飞速地骑了出去。 之后,再没见过他。 今天想起这些,我仍然感觉愤怒和恐惧。我无法想象,三色幼儿园的那些孩子,该有多么恐惧和无助;我也无法想象,孩子身上的伤,要这么严重,家长才发现;我更无法想象,三岁的孩子在深夜里痛哭。 为什么会这样? 正如郝景芳所言,这是因为权力。 我们天然认为,老师是拥有权力的人。采访视频中,家长都提到孩子被老师罚站,想着孩子淘气,老师罚了也就罚了。可是,当这种权力凌驾于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孩子身上时,我们真的能够体会到孩子的那种恐惧吗? 预防性侵被再次重视起来。我想,不止性侵,我们要告诉给孩子,所有语言、非语言、肢体的伤害都该禁止,无论哪种伤害,都要及时地告诉爸爸妈妈。我们还要告诉孩子,有时候,他们会做一些违反规则的事,但是,不需要付出任何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代价,爸爸妈妈会和他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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