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期和大家聊完后,就有朋友问我;说老粽子啊,你好好的一个医科院毕业的学生,怎么正事儿不做,开始搞玄学了呢?要说这事儿,就得从我小时候说起了。
我姥姥是当地的灵媒,也是就是现在常说的“神婆”,虽然和姥姥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从小就没少从姥姥那儿,听到那些怪力乱神的事儿;可能也是从那时候起,我就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我真正开始和玄学结下不解之缘,是我八岁时发生的事而;我父亲有个好朋友姓于,于叔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长得是五大三粗的,穿着也不讲究;我对于叔最深的印象是他的眼睛,倒不是说他的眼睛多么犀利有神,而是于叔和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只眼睛直看着对方,而另外一只眼睛总是斜着在看别处;你可以自己想象一下那个画面,或者对着镜子试试,就会发现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出的动作;而于叔却把这个动作做得很自然,好像人天生就该是一只眼直直地往前看,一只眼斜着看其他地方。
另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于叔说话喜欢引经据典,动不动就会吟上两句诗,然后“之乎者也”的也很少离口;上小学的时候,我妈就经常给我说: “你于叔叔说话,你多仔细地听着点儿,作文都能多考几分。”
于叔喜欢抽烟,而且只抽一个牌子的烟,经常和我爸聊着聊着烟抽完了,我爸就会让我去给于叔买烟;那天下午,我正在家里看动画,于叔也和我爸在客厅里聊天,和往常一样,聊到一半烟又抽完了,我爸就习惯性地让我去买烟。你想八岁大的孩子,看起动画片儿来入了迷,别说是爹妈叫了,就算是地震火灾也挪不开地儿的。
我爸连续发号施令未遂,正要恼羞成怒地举起巴掌,于叔却走了过来,拦住我爸,微笑着给我说:“去,给你于叔叔买包烟去,买回来了,我就让你叫我干爹。”
你说,这话要是换在之后几年的我,铁定会想这不是变着法的占我便宜吗?谁理你啊?可当时的我居然就这么愣头愣脑的答应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从那以后,我就多了这么一个买烟买来的干爹,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于叔叔,改口叫成了干爹;之前说过因为我天生有阴阳眼的关系,行为经常相当怪异,被其他人排挤,后来装作看不见那些东西,才重新慢慢融入了正常的校园生活。而这个法子,就是干爹教我的。
后来,随着年龄慢慢增长,我对干爹的了解也多了起来,知道干爹在“中华易经协会”里做什么,也知道干爹所专研的东西叫做“奇门遁甲”;经常有人找我干爹来算卦,干爹有时候会把那人的生辰八字整齐地写到一张纸上,才开始给那人算,后来知道这叫做“排盘”。
上初二的时候,干爹问我,他的东西想不想学?我跟着干爹时间越久,对干爹就越是佩服,每次看他开口两三句就能把对方说得五体投地的,我就时常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干爹这样。当场,我就一口答应了;于是,干爹就拿了些小册子让我先去背,这些册子都是干爹亲手写的,干爹平时最爱写草书,可给我册子上却是工工整整的正楷字;现在想来,也是当时自己不懂事,不知道珍惜,刚开始我还兴致勃勃地,每天去背;可没坚持多久,就觉得小册子上的东西晦涩难懂,枯燥无聊;偷懒了。干爹刚开始抽背的时候,也都还笑吟吟的,但没多久,就开始在我面前皱眉头。有一次,我和同学玩高兴了,干爹布置的功课,干脆就一点儿没背;自然在干爹那过不了关,我本来以为会被干爹惩罚,可干爹只是叹了口气说:“毕竟我们不是师徒缘。”
也就是在那年,干爹带我去见了肖师父。
后来,和干爹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记得刚上大学第一年寒假回家,因为我和中学时的同学异地恋分手了,这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心情很差,家里人问我怎么了,我也只是不吭声;之后又和干爹一起出去,我还什么都没说,就听干爹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我当时愣在了那,干爹有看了我一眼,又是一声叹息,轻轻地说了句:“命里有时终须有。”便不再做声了。
干爹去世是在11年,干爹去世的头一天晚上,我们一家陪干爹去吃饭,父亲本来说去包间的,可干爹坚持说大堂里热闹,我们就坐在了大堂;那天,很少见的,干爹喝醉了,干爹念了很多诗,大堂里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边,弄得我挺尴尬的;饭后,我要扶干爹坐车回家的时候,干爹醉醺醺地说: “我不想回去,回去就回不来了。”
我当时只以为干爹在说醉话,也没在意,现在想来,干爹的那时神情有些黯然。
第二天早上,干爹躺在床上,给我说他想吃荷包蛋,我亲手去煮了一晚荷包蛋,干爹不疾不徐地吃了荷包蛋后,对我说:“去你肖师父那里吧,干爹不能护着你一辈子。”说完后,干爹说他困了,就又躺下睡了,之后就再没醒过来。
好了,这就是我和干爹的事儿,也是为什么,我现在做玄学的原因。今儿就和大家说到这里,咱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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